《魔道祖师》是墨香铜臭所著原创耽美小说,2015年10月31日于晋江文学城连载,初版于2016年3月1日完结(正文),至2016年9月7日修文完成(正文+外三篇),网络版正式完结。今天就让name2012网小编搜集了一些魔道祖师经典语录,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墨香铜臭[xiù],晋江文学城签约作者,已写作品《人渣反派自救系统》、《魔道祖师》。
魔道祖师经典语录
一、刚要送进嘴里,想了想,却又忍住,放了回去,坐在桌边,单手托腮,百般无赖地等着晓星尘坐起来。
二、聂明玦低头喝道:“娼妓之子,无怪乎此!”
三、魏无羡坐姿极其不端,斜着身子,支着腿。见终于撩得蓝忘机开口,一阵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窃喜。他依言把腿放了下去,上身却不知不觉又靠近了些,胳膊压在书案上,依旧是个不成体统的坐姿。他严肃地道:“蓝湛,问你个问题。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四、谁知道骗你的你都信了,不骗你的你反而不信了呢?
五、金凌虽然哭得满脸都是泪水,却还哽咽着大声道:“这是我爹的剑。我不放!”
六、身死之后,盖棺定论。所论内容大同小异,偶有微弱的异声,也会立刻被压了下去。
七、他心中有个声音说:“如果他接住我,我就......”
八、管他熙熙攘攘的阳关道,我偏要一条独木桥走到黑
九、四根手指紧紧握着,缺了一根小指。
十、蓝忘机垂眸,半晌,才道了一声:“轻狂!”
十一、魏无羡一听,登时觉得此子前途无量,大力赞道:“不错不错,观察细致而且着落点独特,这位小朋友将来一定是个情种。”
十二、魏无羡知道,不能跟喝醉了的人反着来,忙道:“好好好,依你,走开就走开。”说着拔出竹笛。可他还没将笛子送到唇边,蓝忘机一把抢过来,道:“不许吹给他听。”
十三、魏无羡揶揄道:“你怎么这么霸道呀。”
十四、蓝湛!蓝忘机!含光君!我,我刚才,是真心想跟你上床的!
十五、随即,他又恶狠狠地咬牙道:“是你逼我的!”
十六、喝他喝过的酒,受他受过的伤,种他种过的思追
十七、鲜红的剑穗悬在半空中,无风自动,款款摇曳。
十八、蓝忘机盯着他,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道:“我的。”
十九、其实从头到尾,被挫骨扬灰,灰飞烟灭的,只有温情一人。
二十、魏无羡道:“不行,很急。”金光瑶道:“那这样说也可以。”
二十一、但修鬼道不修仙,任你千军万马,十方恶霸,九州奇侠,高岭之花,但凡化为一抔黄土,统统收归旗下,为我所用,供我驱策!
二十二、薛洋哈哈笑道:“这可是你说的。道长,回头你去修门,不要怪我。”
二十三、江澄嗤笑道:“姑苏蓝氏,有哪个长得丑的?他家可是连门生都拒收五官不整者,你倒是找一个相貌平庸的出来给我看。”
二十四、来人满身如练的月光,背负一把七弦古琴,琴身比寻常古琴要窄,通体乌黑,木色柔和。
二十五、“待他醒来,说‘对不起,错不在你。’”
二十六、这双白靴绕过了魏无羡,不紧不慢,往前走了三步。魏无羡抬头起身。与之擦肩而过时,状似无意地和他对视了一刹那。
二十七、你特别好,我喜欢你。换句话说,心悦你,爱你,想要你,随便怎么你。我想天天和你一起夜猎,还想天天跟你上床。
二十八、魏无羡身子一歪:“别这样。我错了嘛。”
二十九、蓝忘机此人,则是最不能忍受这种轻佻无聊的玩笑。被恶心到之后,他绝对会主动划清界限保持距离。一次恶心两个人,一箭双雕!
三十、并非无法承受旁人言语攻讦,毕竟当初做出选择时就已无比清楚,今后将面对的是什么道路,心中早已自警:记住云梦江氏那一句家训——“明知不可而为之”。只是自以为心若顽石,却终究人非草木。
三十一、“这整座义城的人我全都会杀光,全都做成活尸,你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不管真的可以吗?
三十二、金光瑶温言道:“魏公子,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啊。放下陈情。一切好商量。”
三十三、魏无羡对蓝忘机道:“蓝湛,你醉了怎么脸都不红一下。”
三十四、那时候他还穿着江家的服饰,腰间一把「随便」锋芒毕露。那时候他还未剖去内丹,弃仙途修鬼道,还不是人们谈之色变、可止小儿夜啼的夷陵老祖。可惜,也只是那时候了
三十五、人这一辈子,有两句肉麻的话是非说不可的。
三十六、说完,他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死了更好!死了的才听话。”
三十七、他解释得详细无比,宋岚从手到剑都在发抖:“你这个畜生……禽兽不如的畜生……”
三十八、砸完了屋子,他又平静下来,蹲回到原地,小声地叫:“晓星尘。”
三十九、蓝忘机昨晚喝得多了……其实也并不多,一碗而已。他昨晚喝得醉了,今早醒来难免有些不好受,微微蹙眉,睫毛颤了颤,慢慢地睁开眼。
四十、由于之前他已经吃了金光瑶无数个亏、上过他无数次当,这一次也难免心怀警惕,怀疑他是因为被聂怀桑拆穿背后的动作,情急之下才故意反咬,只为再次使他分神。金光瑶轻而易举地读懂了他目光中的意思,怒极反笑,道:“蓝曦臣!我这一生撒谎无数害人无数,如你所言,杀父杀兄杀妻杀子杀师杀友,天下的坏事我什么没做过!”他的肺似乎被刺穿了一片,吸了一口气,哑声道:“可我独独从没想过要害你!”蓝曦臣怔然。金光瑶又喘了几口气,抓着他的剑,道:“……当初你云深不知处被烧毁逃窜在外,救你于水火之中的是谁?后来姑苏蓝氏重建云深不知处,鼎力相助的又是谁?这么多年来,我何曾打压过姑苏蓝氏,哪次不是百般支持!除了这次我暂压了你的灵力,我何曾对不起过你和你家族?何时向你邀过恩!”
四十一、蓝忘机道:“脸看不出,听心跳。”
四十二、水中倒映出来的,是一个十分秀逸的青年。干净得仿佛被月色洗练过,舒眉朗目,唇角微弯。可垂首凝然注视自己时,眼睫上缀着的水珠却如泪水一般,不住下坠。
四十三、他道:“弃鬼道不修吗?那这山上的人该怎么办。
四十四、金光瑶道:“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吧。”
四十五、晓星尘笑道:“那可不行,你一开口我就笑。我一笑,剑就不稳了。”
四十六、“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四十七、魏无羡“哦”了一声,问:“是不是一个长得挺俊俏的小子。”
四十八、他大抵是相信再过一会儿两个人就又可以再见了,心情越来越愉快,把地上滚落的蔬菜水果都捡了起来,重新在篮子里码得整整齐齐,还大发勤快地把屋子也打扫了一通,给阿箐睡的棺材里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新稻草。最后,从袖子里拿出了晓星尘昨天晚上给他的那颗糖。
四十九、魏无羡道:“不必保我,弃了吧。”
五十、现在才去堵伤口,什么用都没有。晓星尘已经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
五十一、要救一个人往往束手无策,可要害一个人,又何止有千百种办法。
五十二、江澄道:“满脸晦气,遇到金子轩了?”
五十三、蓝忘机眼也不抬,道:“多抄一遍。”
五十四、“蓝湛,看我,快看我!”如当年一般,魏无羡笑着叫他了,他也看过去了。从此,就再也移不开眼睛了。
五十五、只是自以为心若顽石,却终究人非草木。
五十六、一名少年道:“这位女孩子可能只有十五六岁,瓜子脸,很是清秀,清秀之中还有一股活力,用一根木簪别着长头发。虽然瘦小,但体态纤细。虽然并不整洁,但也不算肮脏,不讨人厌。”
五十七、魏无羡迎风看着蓝忘机的背影,眯起眼睛,盘起腿,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够用这种清奇的姿势在小苹果背上保持不倒。
五十八、“‘妖’与‘怪’极易混淆,举例区分?”
五十九、被欺骗了几年。将仇人当做好友。善意被人践踏。自以为在除魔降妖,双手却沾满无辜之人的鲜血。亲手杀了自己的好友!
六十、魏无羡见他目光没有立刻移开,嘴角勾起,冲他挑了挑眉,一眨眼。不必言语,意思显而易见:像不像?好不好?
六十一、生前哪管身后事,浪得几日是几日。
六十二、酒很香,很醇,也很辣。大概能明白那个人为什么会喜欢。
六十三、薛洋道:“谁知道。可能是无聊吧。”
六十四、他只能痛苦地呜咽道:“饶了我吧。
六十五、魏无羡摸摸下巴,道:“嗯嗯,厉害,当然,好厉害。他最厉害啦。”说着说着,忍不住自己也笑了。
六十六、魏无羡又道:“那你让我修复他的魂魄,是想干什么?”
六十七、“手指是自己的,命是别人的,杀多少都抵不过。”
六十八、晓星尘道:“那你慢些,不要走这么快。再撞到人就不好了。”
六十九、在薛洋的故事中,那个吃不到点心、哇哇大哭的他,和现在的他差距太大了,让人很难把他们联系到一起。而此时此刻,魏无羡终于在薛洋的脸上,看到了那个茫然懵懂的孩子的一点影子。
七十、所有人霍然站起。蓝忘机沉声道:“魏婴!”
七十一、明月清风晓星尘,凌霜傲雪宋子琛。
七十二、蓝忘机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你根本毫无悔过之心。”
七十三、这人一身黑色的道袍,身形高挑,腰杆笔直,立如苍松。背插拂尘,手持长剑,面容清俊,微微昂着头,一副很是孤高的形容。
七十四、沉默片刻,魏无羡道:“对不起。我食言了。”
七十五、金光瑶看着他,半晌,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冷静地道:“大哥,你总骂我工于心计,不入流。你说你,行得正站得直,天不怕地不怕,男子汉大丈夫,不需要玩弄什么阴谋阳谋。好,你出身高贵,修为也高。可我呢?我跟你一样吗?我一无你修为高根基稳,我长这么大,有谁教过我?二无世家背景,你以为我现在在兰陵金氏站得很稳吗?你以为金子轩死了,我就扶摇直上了吗?金光善他宁可再接回来一个私生子,都没让我继位的意思!要我天不怕地不怕?我连人都怕!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饱汉不知饿汉饥。大哥——我一直以来都想问您一句话,您手下的人命,只比我多,不比我少,为什么我当初只不过是杀了一个欺压我的修士,就要被你这样一直翻旧账翻到如今?”
七十六、一名紫衣青年信步而来,箭袖轻袍,手压在佩剑的剑柄上,腰间悬着一枚银铃,走路时却听不到铃响。
七十七、江澄终于把目光转了回来,阴霾微散,却皱起了眉:“你眼睛怎么了?”
七十八、想到“我就”两个字时,他便撒了手。
七十九、蓝忘机道:“你还怕人不理你吗?”
八十、他道:“你再不起来,我要让你的好朋友宋岚去杀人了。
八十一、魏无羡厉声道:“你以为他在这里,我就不会肆无忌惮吗?我若要杀什么人,谁能阻拦,谁又敢阻拦?!”
八十二、只羡忘羡不羡仙,说是天天就天天。
八十三、我独自徘徊在孤苦世间、耗尽元神精气,宁可魂飞魄散,也想再见你一面。
八十四、魏无羡道:“不喝那你藏着干什么,留着送我啊。好了好了,没动就没动,信你还不行吗。我不提了,来吧。我一定要看看,滴酒不沾的姑苏蓝氏子弟,究竟几杯倒!”
八十五、蓝湛,我的记性是真的很差,以前的事,有很多我都不记得了,但是从现在开始,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事,我都会记得。你特别好,我喜欢你。或者换个说法,心悦你,爱你,想要你,随便怎么你。
八十六、为遇一人而入红尘,人去我亦去,此身不留尘。
八十七、真真是披麻戴孝。任各家把姑苏蓝氏的校服吹得有多天花乱坠评其为公认最美观的校服、把蓝忘机誉为多举世无双百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也扛不住他那一脸活像死了老婆的苦大仇深。
八十八、兰陵金氏族中那么多子弟,他实在是没想到,恰恰遇到了金凌。
八十九、魏无羡道:“昨晚的事,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九十、我说要灭常家的门,就一条狗都不会给他留下!
九十一、四下都有人惊恐地叫道:“魏无羡,你不要乱来!”
九十二、这时候,他的表情、发出的声音,比此前他所有的恶态加起来还要疯狂、还要可怕。
九十三、魏无羡道:“什么样的?嗯,含光君这样的,我就很喜欢。
九十四、现在才去堵伤口,什么用都没有。晓星尘已经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
九十五、他给蓝忘机倒了一碗,蓝忘机想也不想,接过,灌下。
九十六、他看上去像是很高兴,意想不到。蓝思追笑道:“是啊,反正众位前辈进去是要商议重事的,我进去也没什么作用。我们继续聊。刚才咱们说到哪儿了?魏前辈真的把两岁小儿当成萝卜种在土里过?”
九十七、金凌听了一阵肉酸,然而心底也有点期待自己舅舅也说这句话,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有所表示,忍不住使劲儿瞅他。
九十八、他嗓子微微沙哑,阿箐道:“我走?道长,我们一起走啊!”
九十九、雪落泽芜空朔明,花落敛芳徒恨生。
一百、这时候的蓝忘机,轮廓还有些青涩之气,神色很是认真,但仍是在脸上写满了“不要靠近我”、“不要和我说话”。
一百〇一、魏无羡道:“我还能是个什么人www.name2012.com语录。男人!”
一百〇二、二哥哥,你行行好,留我条命在,咱们来日方长,下次继续,吊起来继续行不行?今天饶了我这个雏儿吧。含光君威武,夷陵老祖输了输了,一败涂地,来日再战!
一百〇三、如当年一般,魏无羡笑着叫他了,他也看过去了。
一百〇四、你要记着别人对你的好,不要去记你对别人的好。人心里不要装那么多东西,这样才会快活自在。
一百〇五、“夷陵老祖”很了解地道:“江澄啊,你有啥比得上我的,你哪次不是输给我,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最厉害。羞不羞。”
一百〇六、蓝忘机整了一下衣襟,淡声道:“天子笑我一坛也没动。”
一百〇七、三天之后,魏无羡才知道蓝启仁的坏毛病是什么。
一百〇八、聂明玦道:“这女子虽然立场站错了,倒是比她家族里那帮乌合之众要有骨气得多。”金光瑶口上赞道:“是呀。”心中却道:“大哥又来了。骨气是什么,能吃吗。好不容易从家奴之女爬到了门生,因为一时之气就当众脱离家族,多年辛苦一朝付诸流水,何苦来。若是心中不快,咬牙爬到更上层,把今日这群嘲笑过她的人尽数杀了,岂不更解恨?这小美人真傻乎乎的。人若是要讲什么骨气廉耻,注定止步于此。”
一百〇九、他徒然地揪着晓星尘道袍的领口,晃了几晃,盯着晓星尘的脸。
一百一十、随着那一声长剑滚落的清响,薛洋的笑声和动作瞬间凝固了。
一百一十一、“江澄”道:“哼,我比不上你?你怎么死的记得吗?”
一百一十二、蓝忘机终于停笔,目光冷淡地抬头望他。魏无羡往后一躲,举手作防御状:“你不要这样看我。叫你忘机你不答应,我才叫你名字的。你要是不高兴,也可以叫我名字叫回来。”
一百一十三、这青年细眉杏目,相貌是一种锐利的俊美,目光沉炽,隐隐带一股攻击之意,看人犹如两道冷电。走在魏无羡十步之外,驻足静立,神色如弦上利箭,蓄势待发,连体态都透着一股傲慢自负。
一百一十四、蓝忘机在他身旁坐了一会儿,见他又一动不动了,再次准备起身。谁知,魏无羡另一只手猛地又抓住了他。抱着他一条手臂不放,喊道:“我跟你走,快把我带回你家去!”
一百一十五、蓝忘机则和蓝曦臣并排而立,这次两人连神情都有些像了,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思索如何应对水行渊、如何向彩衣镇的镇长交待诸多后续事宜。
一百一十六、他在地上画好了阵法,置好了必须材料,将晓星尘的尸体抱进里面摆好。做完了这些,才想起来要给自己的腹部裹伤。
一百一十七、魏无羡眼睛紧紧闭着,手却抓着他不放,似乎在做梦。嘀嘀咕咕道:“......你......你别生气......”
一百一十八、四根手指紧紧握着,缺了一根小指。
一百一十九、晓星尘摇头道:“我不走。我要问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他肯定是有目的的。而且很有可能接近我、留在我身边就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走了留他一个人在这里,义城这么多人就要遭他毒手了。薛洋此人,一向如此。”
一百二十、小苹果很聪明,又不是不会跟在他身后走。魏无羡道:“赏个脸,牵一牵呗。”
一百二十一、见他毫无征兆地摔下了树,蓝忘机双目一下子睁大了,一个箭步抢上来,魏无羡在空中转过身,“哎哟哈哈”的和被他接了个正着,或说,扑了个满怀。
一百二十二、“蓝曦臣!我这一生撒谎无数害人无数,如你所言,杀父杀兄杀妻杀子杀师杀友,天下的坏事我什么没做过!”他的肺似乎被刺穿了一片,吸了一口气,哑声道:“可我独独从没想过要害你!”
一百二十三、魏无羡是个很会给自己找乐子的人,尤其擅长苦中作乐。既然没有别的东西可玩,那就只好玩蓝忘机了。
一百二十四、如果有个人能接住他,那就再好不过了。
一百二十五、“那个时候的薛洋,年级极轻,面容虽然稚气未消,个子却已经很高。身上穿的也是金星雪浪袍,和金光瑶站在一起,如春风拂柳,一派少年风流。”
一百二十六、他的言语动作,都温柔又小心,阿箐的手伸出去又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腰间的钱袋飞速捞走了,道:“阿箐谢谢哥哥!”
一百二十七、你以为他在这里,我就不会肆无忌惮吗?我若要杀什么人,谁能阻拦,谁又敢阻拦?!
一百二十八、白色的绷带已彻底被染成红色,晓星尘满脸鲜血,没有眼珠,流不出泪水。
一百二十九、薛洋这么聪明的人,该知道魏无羡是在故意扰乱他让他分神,让他出声,使蓝忘机可以判定他的位置从而攻击,但还是忍不住接了一句又一句。他恶声恶气地道:“哼!干什么?你会不知道?我要把他做成凶尸恶灵,受我驱使!他不是要做高洁之士吗?我就让他杀戮不休,永无宁日!”
一百三十、江澄道:“你也是奇怪。明明每次都和他不欢而散,为何每次又总是孜孜不倦地去讨他的嫌?”
一百三十一、蓝曦臣却道:“你想吃枇杷,要买一筐回去吗?”
一百三十二、江厌离道:“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一百三十三、站在他们这边的时候,你是怪杰,是奇侠,是枭雄,是一枝独秀。可只要你和他们发出不同的声音,你就是丧心病狂,罔顾人伦,邪魔外道。你以为独占山头,就可以游离世外,独善其身逍遥自在?没有这个先例!”
一百三十四、我见诸君多有病,料诸君见我、应如是。
一百三十五、“忘机把你藏在一个山洞里。我们到的时候,你呆呆地坐在洞内的一块石头上,忘机握着你的手,正在给你输送灵力,低声不知在问你什么。”
一百三十六、“自始至终,你对他重复的都是同一个字。”
一百三十七、魏无羡道:“那可不一定,要是换了我以前的身体,吊着半截肠子都能自己塞回去再战三百场。”
一百三十八、全世界只为你一人唱的曲今生成为我认出你最好的证明
一百三十九、他本来只是随口一句,谁知,魏无羡恍然道:“说的也是。”
一百四十、魏无羡喝道:“没有先例,我就做这个先例!”
一百四十一、这只手的拳头捏得非常紧。魏无羡蹲下身来,用足了力气,才一根一根地掰开来。掌心里,握着一颗糖。
一百四十二、蓝忘机剑锋对准他,那双淡色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你是个什么人!”
一百四十三、晓星尘道:“你在我身边这几年,究竟是想干什么。”
一百四十四、魏无羡整个身体凌驾于蓝忘机上方,双腿分开,跪在他腰部两侧,手则撑着木榻,把蓝忘机困在双臂中央,脸则缓缓压下去。两张脸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魏无羡都快呼吸困难了,蓝忘机终于开口了。
一百四十五、一道澄净的银光划过薛洋那双仿佛暗无天日的幽黑眼睛,晓星尘松开了手,殷红的鲜血顺着霜华剑刃滑下。
一百四十六、对面迎来一只吃水极重的货船,船上压满了一筐筐沉甸甸的金黄枇杷。蓝忘机看了一眼,继续平视前方。
一百四十七、蓝忘机静静看着他,道:“你对谁都是这样一派轻浮浪子的行径吗。”
一百四十八、他觉得,苏悯善此人相貌不如蓝忘机,穿白衣不如蓝忘机,弹琴也不如蓝忘机,心性为人肯定更是望尘莫及。若是有人在他面前说这两个人像,魏无羡心道:“我也会翻脸。”
一百四十九、我娘说过的,你要记着别人对你的好,不要去记你对别人的好,人心里不要装那么多东西,这样才会快活自在。所以,蓝湛,我现在心里什么也没装,就剩下一个你。
一百五十、发狂状态下的温宁,只是一件武器而已。这件武器的制造者,是他。听从的,也是他的命令。
一百五十一、像是猝不及防地被一根剧毒的小针扎了一下,周身上下,忽然传来一阵轻微刺痛。
一百五十二、你一开口我就笑,我一笑,剑就不稳了
一百五十三、他只字不提自己也看不见,牵着阿箐的手,把她引到了路边,道:“这边走。人比较少。”
一百五十四、不假思索,他后知后觉地用手去捂晓星尘脖子上的伤口。然而,血已经流尽了,晓星尘的脸已苍白如纸,大片大片已变成暗红色的血干涸在他的颈项间。
一百五十五、他的脸苍白清秀,甚至还有些忧郁的俊逸。但因为眼里没有瞳仁,只有一片死白,再加上从脖子爬上面颊的数道黑色裂纹,使这忧郁变成了骇人的阴郁。长袍的衣摆和袖口破碎褴褛,露出和脸惨白成一个颜色的手腕,扣着漆黑的铁环和铁链,脚踝也是。那叮叮当当的声响就是他曳动铁链时发出的。一旦静止,一切又都归于死寂。
一百五十六、魏无羡拍手:“果然加了两个字。谢谢!”
一百五十七、沉默了半晌,他走到晓星尘一动不动的尸体身边,低下头,嘴角边扭曲的弧度慢慢回落,眼睛里爬上了密密麻麻的血丝。不知是不是看错了,薛洋的眼眶却微微的红了。
一百五十八、薛洋道:“是,我骗你。我一直在骗你。谁知道骗你的你都相信了,不骗你的你反而不信了呢?”
一百五十九、蓝忘机望着他,没有回答,但他们心中都清楚答案。
一百六十、晓星尘道长,你抓我上金麟台的时候,好义正言辞!谴责我为什么因一点嫌隙就灭人满门。是不是手指不长在你们身上,你们就不知道痛!不知道撕心裂肺地惨叫从自己嘴里发出来是什么样的!我为什么要杀他全家?你为什么不问问他,为什么好端端地要来戏耍我消遣我?!今日的薛洋,就是拜昔日的常慈安所赐!栎阳常氏,不过是自食其果!
一百六十一、负霜华,行世路。一同星尘,除魔歼邪。
一百六十二、当年他得了江厌离馈赠的一碗藕汤,一路从山下捧上了乱葬岗,一滴都没撒,虽然自己喝不了,却很高兴地看着别人喝完了,还追问是什么味道,自己想象那种滋味。
一百六十三、“我要把阿箐那个小瞎子活活掐死,曝尸荒野,让野狗啃她,啃得稀巴烂。”
一百六十四、菜篮子掉在了地上,里面的青菜、萝卜、苹果、馒头骨碌碌滚了一地。
一百六十五、蓝忘机道:“脸看不出,听心跳。”
一百六十六、魏无羡笑嘻嘻伸手去接,那只花驴却昂头龇牙去咬。魏无羡赶紧一捞。见这驴子对这只小苹果垂涎不已,福至心灵,捡了一根长树枝和一条渔线,吊着这只苹果,挑在花驴子头前。花驴子闻到前方苹果清香,很想吃,追着那只总也差一点点的苹果,昂头前冲,竟比魏无羡所见过的所有名马驹都要快,一骑绝尘!
一百六十七、薛洋道:“宋道长,有时候我觉得呢,你们这样有教养的人骂起人来很吃亏,因为反反复复就是那几个词,毫无新意,毫无杀伤力。我七岁就不用这两个词骂人了。”
一百六十八、这男子束着一条云纹抹额,肤色白皙,俊极雅极,如琢如磨。眼睛的颜色非常浅淡,仿若琉璃,让他目光显得过于冷漠。神色间有霜雪之意,是近乎刻板的一派肃然,即便是看见了魏无羡现在这张可笑脸孔也无波无澜。
一百六十九、几名家主抓住自己的儿子,叮嘱道:“待会儿群尸一冲进来,你护住自己,想办法逃出去,无论如何也要活着!知道吗?!”
一百七十、薛洋冲他喝道:“你一无事成,一败涂地,你咎由自取,你自找的!”
一百七十一、正晕着,蓝忘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听心跳。”
一百七十二、薛洋忽而大笑,忽而又骂道:“谁要跟他一起玩游戏?!”
一百七十三、突然,他拽着晓星尘的胳膊,把他背了起来。
一百七十四、忽然,晓星尘拿起地上的霜华,调转剑身,锋刃架上了颈项间。
一百七十五、蓝启仁讲学内容冗长无比,偏偏还全部都要考默写。几代修真家族的变迁、势力范围划分、名士名言、家族谱系……
一百七十六、他茫然地道:“……谁来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一百七十七、他已经好久没有体会到,受伤醒来之后,有人守在身边的感觉了。
一百七十八、好半晌,他才艰难地道:“你骗我。你想骗我。”
一百七十九、从头到脚,一尘不染,一丝不苟,找不到一丝不妥贴的失仪之处,饶是如此,魏无羡心里还是蹦出了四个大字:
一百八十、看样子是真不记得了,蓝忘机脸都白了。
一百八十一、他并不怕摔,这些年来,也摔过很多次。但摔到地上,毕竟还是会疼。
一百八十二、金光善也站了起来,惊怒惧恨交加道:“江……江宗主不在这里,你就如此肆无忌惮!”
一百八十三、这只是一件无聊的小事,他却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稀奇事,急于和蓝忘机分享,叫道:“蓝湛,看我,快看我!”
一百八十四、说完,魏无羡便声嘶力竭地吼道:“蓝湛!蓝忘机!含光君!我,我刚才,是真心想跟你上床的!”
一百八十五、魏无羡道:“蓝湛蓝湛,你把绳子牵一牵呗。”
一百八十六、“放弃他们吗?我做不到。我相信换了是你,你也做不到。”
一百八十七、魏无羡答非所问道:“蓝湛……我们走吧。”
一百八十八、“负霜华,行世路。一同星尘,除魔歼邪。”
一百八十九、晓星尘却对投射在他脸上的两道目光浑然不觉。说到底,这间屋子里,真正瞎了的人,只有他一个而已。
一百九十、魏无羡笑眯眯指了指自己:“这个如何?”
一百九十一、若他知道,又怎会讥嘲他“有娘生没娘养”?
一百九十二、说着,真的在地上打了个滚,江厌离问道:“羡羡,你几岁呀?”
一百九十三、他竹蒿一抛,一脚踩在船舷上,对水照镜,瞧瞧自己头发乱了没,浑不像刚刚挑过数只水鬼、从水行渊嘴里逃脱,气定神闲地冲两岸抛出一溜儿的媚眼:“姐姐,枇杷多少钱一斤?”
一百九十四、魏无羡不以为然,嘿声道:“不睬就不睬,他长得美么?”再一想,的确是长得美,又释然地把那点撇嘴的欲望抛到脑后了。
一百九十五、可是。魏无羡微微侧首,看到了站在他身旁,毫无犹豫之色、更无退缩之意的蓝忘机。
一百九十六、忽然之间,魏无羡有一种异常强烈的冲动。他想像当年那样,掉下去。
一百九十七、魏无羡强调:“特别俊俏。”他比了比头:“一身白,带条抹额,背着把银色的剑。俏俏的,就是板着个脸,活像披麻戴孝。”
一百九十八、他虽然声音小,但前边那两位可是耳力非凡。魏无羡脚底一个趔趄。蓝忘机的眉形弯了一下,很快恢复。
一百九十九、世事不是都一定要分个黑白明了,你我皆放下,已如此重要。
二百、聂明玦道:“男子汉大丈夫,行得正站得直,不必在意这些流言蜚语。”
二百〇一、他是真真实实的人,他是见不得光的鬼,他们之间,仿佛永远都隔着这样一道生死鸿沟。
二百〇二、怒从心起,聂明玦提起一脚,金光瑶猝不及防,被他正正踹中,又从金麟台上滚了下去。
二百〇三、魏无羡笑道:“没什么事呀。我就进来打个滚。”
二百〇四、魏无羡又道:“而且咱们讲讲道理,先打过来的是谁?是你。你要是不先动手,咱们还能好好说话,说清楚咂。可人家打我,我是非还手不可的。这不能全怪我。蓝湛你在听没有?蓝公子,蓝二哥哥,赏个脸呗,看看我。”
二百〇五、等到这二人背影消失在莲花坞的大门之后,蓝思追才继续低声道:“那小朋友真可怜。不过,其实,含光君也曾经把我放在兔子堆里过,他们其实差不多……”
二百〇六、因为并不存在任何误会。误会这种东西,推心置腹畅谈一番,摊开了说,便能清楚明白、你好我好。可这世上,更多的是无解的难题。
二百〇七、谁知,蓝忘机听了这句,转过身来。
二百〇八、他道:“有没有人能给我一条好走的阳关道。一条就算不用修鬼道,也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的路。”
二百〇九、……金凌颇为不快地道:“没怎么!”
二百一十、魏无羡:“嗯。恭喜,中尸毒了。”
二百一十一、薛洋哈哈笑道:“你没发现这话有歧义吗?”说到“有”字时,他突然拔剑刺来。魏无羡闪身一躲,道:“你经常这样话说到一半就动手杀人吗?”
二百一十二、魏无羡毫无尊严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要我说多少遍都行。跪下说也行啊。”
二百一十三、一个一败涂地,满身鲜血、一事无成,被人指责、被人怒斥,只能嚎啕大哭的自己!
二百一十四、“谁谁”在魏无羡口里通常只代指一人,江澄皱眉道:“蓝忘机?花宴结束后,他也没回去吗?”
二百一十五、阿箐眨眼道:“是道长也是哥哥呀。”
二百一十六、晓星尘道:“不是哥哥,是道长。”
二百一十七、阿箐这种市井混混儿手脚就算再快十倍,也瞒不了修仙之人的五感。她一听不好,持杖拔腿狂奔,没跑两步就被晓星尘单手擒住后领,提了回来:“说过不要跑这么快,再撞到人怎么办?”
二百一十八、蓝景仪得意地道:“那是,含光君当然厉害,只是最不喜欢到处显摆。含光君可低调了,对吧?”
二百一十九、又一人道:“不对,我是三毒圣手,我才是最厉害的。”
二百二十、“对吧”是对魏无羡说的。魏无羡莫名其妙道:“你在问我吗?问我干什么。”
二百二十一、他哽咽着道:“……你说过,将来我做家主,你做我的下属,一辈子扶持我,永远不会背叛云梦江氏……这是你自己说的。”
二百二十二、魏无羡道:“也是一种人生经历,老来谈资。”
二百二十三、他微仰着头,神色专注,望着树顶,朝树下走近几步,有那么几个瞬间,似乎想伸出双手。
二百二十四、听着他磕磕巴巴地反复道歉。忽然间,魏无羡觉得滑稽无比。
二百二十五、云梦双杰手牵手,谁先脱团谁是狗。为了蓝湛狗就狗,谁要跟你手牵手。
二百二十六、魏无羡喉咙干哑,眼眶发红,说不出一个字。
二百二十七、这一刻,在晓星尘身上,魏无羡看到了自己。
二百二十八、这只手的拳头捏得非常紧。魏无羡蹲下身来,用足了力气,才一根一根地掰开来。掌心里,握着一颗糖。
二百二十九、半晌,魏无羡道:“蓝湛,你刚才问我,难道就打算一直这样?其实我也想问人。如果不这样,我还能怎样。”
二百三十、他面无表情道:“这可是你说的。”
二百三十一、他嘴角似乎抽了抽。魏无羡爬起来,抢道:“‘无聊’是吧,我就知道你要说无聊。你能不能换个词?或者多加两个字?”
二百三十二、说完,他踢了一脚,便把木门踹开了,提步迈过高高的门槛,进得屋来,一手提着满满当当的菜篮子,一手拿着一只鲜红欲滴的苹果,刚喀嚓咬了一口,低下头,便看见了没入自己腹部的霜华剑刃。
二百三十三、听到这一句,他像是放心了一般,手指微微松了。
二百三十四、流年不利,冤家路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二百三十五、那根剧毒的小针被拔出,不知扔到哪个角落里去了,什么刺痛刹那间一扫而光。魏无羡自言自语道:“奇也怪哉。蓝湛这么闷的一个人,怎么能总是让我这么开心呢?!”
二百三十六、蓝忘机本以为又是些乱七八糟的无聊字句,可鬼使神差地一扫,竟是一副人像。正襟危坐,倚窗静读,眉目神态惟妙惟肖,正是自己。
二百三十七、魏无羡道:“薛洋!你要他还给你什么?霜华吗?霜华又不是你的剑,凭什么说‘还给你’?要脸吗?”
二百三十八、这是一张年轻而陌生的脸,不是曾翻天覆地、纵血雨腥风的夷陵老祖魏无羡。
二百三十九、魏无羡所有的喊叫都被他封在喉咙里,紧紧攀着他的肩,眉头紧壁,眼角沁出了泪珠,双腿僵硬地圈住他的腰,一动也不敢动。蓝忘机这才稍稍清醒,吸了几口气,道:“对不起。”
二百四十、“好说。”魏无羡指兰室外的郁郁碧树,道:“臂如一颗活树,沾染书香之气百年,修炼成精,化出意识,作祟扰人,此为‘妖’。若我拿了一把板斧,拦腰砍断只剩个死树墩儿,它再修炼成精,此为‘怪’。”
二百四十一、薛洋讶然道:“当然。我是流氓呀?你又不是才知道。“
二百四十二、薛洋反问道:“那你又为什么要阻拦我呢?为什么要碍我的事?为什么要帮常家一家杂碎出头?你帮常慈安?还是帮常萍?哈哈哈哈常萍原先是如何感激涕零?后来又是如何哀求你不要再帮他?晓星尘道长,从一开始,这件事就是你错了,你不应该插手旁人是非恩怨。谁是谁非,恩多怨多,外人说得清吗?或者你根本就不应该下山,你师尊抱山散人多聪明啊,你为什么不听她的好好待在山上修仙问道?搞不懂这世界上的事,你就不要入世!”
二百四十三、魏无羡道:“没回。在街上晃,大概是在找人。”
二百四十四、魏无羡嘴边那抹浅淡的笑意,瞬息之间融化了。
二百四十五、蓝忘机早已自觉地揽住他,应道:“嗯!”
二百四十六、一面青席,一张木案。两盏烛台,两个人。一端正襟危坐,另一端,魏无羡已将《礼则篇》抄了十多页,头昏脑胀,心中无聊,弃笔透气,去瞅对面。
二百四十七、一睁开,他就从床上滚得摔了下去。
二百四十八、魏无羡发现了。醉酒的人常常有很多话说,蓝忘机平时却不怎么爱开口,于是他喝多了之后,就会不断重复同一句话。他心想,蓝忘机可能是不喜欢他以笛音操控温宁,得顺着他的毛摸,便道:“好吧。只吹给你听。”
二百四十九、如果是别人对金凌说这句话,他会教这人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二百五十、魏无羡眼角笑出了眼泪,道:“你这仰慕,未免也太廉价了。你说你从此与我势不两立,很好,你的势不两立抑或不共戴天,对我有任何影响吗?你的仰慕和憎恶,都如此微不足道,怎好意思拿出来叫嚣?”
二百五十一、蓝忘机满意地“嗯”了一声,笛子却不还给他了。
二百五十二、谢谢你今天肯过来跟我吃饭,也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不过,是非在己,毁誉由人,得失不论。该怎么做,我自己心里有数。
二百五十三、蓝忘机微微一征,柔声道:“我没生气。”
二百五十四、薛洋探了探晓星尘的呼吸,捏了捏他的手,似乎是觉得死得不够透,不够僵,站起身来,进到一侧的宿房里,端出一盆水,就着一条干净的布巾,把他脸上的鲜血擦得干干净净,还换了一条新的绷带,细细地给晓星尘缠上。
二百五十五、我小时候每天都由衷地觉得自己是个惊世奇才,真他妈了不起。而且我不光心里面这么觉得,我还到处说呢。
二百五十六、说完他捡纸提笔,三下添了两笔,看看画,再看看真人,笑倒在地。蓝忘机搁下书卷,扫了一眼,原来他在画上自己的鬓边加了一朵花。
二百五十七、薛洋背着晓星尘的尸体走出门去,像个疯子一样,口里碎碎念道:“锁灵囊,锁灵囊。对了,锁灵囊,我需要一只锁灵囊,锁灵囊,锁灵囊……”
二百五十八、不知为什么,他心中隐约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走这么快,把蓝忘机这样扔在身后。
二百五十九、当然。手指是自己的,命是别人的。杀多少条都抵不过。五十个人而已,怎么抵得上我一根手指?
二百六十、看他刚醒过来又开始瞎说,蓝忘机摇了摇头,转开了脸,魏无羡以为他要走,忙道:“蓝湛蓝湛!别走。我胡说八道,我不好,你不要不理我。”
二百六十一、“夷陵老祖,五文一张,十文三张!”
二百六十二、薛洋像是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那张永远都笑意满满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一片空白。
二百六十三、聂明玦道:“我看过你出阵。每次都在阵前,最后留下来善后的也是你,做得很好。继续坚持。行得正立得稳,何须忧谗畏讥,要让这些敢在背后指点你的人都无话可说。你剑法很轻灵,但是不扎实。还要再练。”
二百六十四、蓝忘机回头,不失礼仪,却不容置喙,道:“这个人,我带回蓝家了。”
二百六十五、可是——这次,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二百六十六、薛洋哈哈大笑起来。魏无羡道:“笑,你笑吧。笑死你也拼不齐晓星尘的残魂。人家恶心透了你,你还非要拉他回来一起玩游戏。”
二百六十七、哪个男人宿醉之后的第二天清晨一大早醒来,看见另一个男人赤着身体躺在自己旁边,两个人还挤在同一条被窝里,都没那个空去优雅。
二百六十八、晓星尘勉强平定了心神,道:“阿箐,你走吧。”
二百六十九、当年“射日之征”中,夷陵老祖于战场之上,横笛一支吹彻长夜,纵鬼兵鬼将如千军万马,所向披靡,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二百七十、魏无羡道:“比遇到金子轩还糟,遇到那个谁谁了。”
二百七十一、“待他醒来,说对不起,错不在你。”
二百七十二、因为蓝忘机看上去太正常了,比魏无羡还要正常,所以他也忍不住用对正常人的口吻和他对话。谁知,蓝忘机听了这句,突然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往怀里一拽。
二百七十三、魏无羡啧啧道:“含光君,你是真的变了。从前当着你的面喝一小坛,你凶死了,要把我扔过墙。如今你还在屋子里藏天子笑,偷偷喝。”
二百七十四、魏无羡摇摇头,勉强笑道:“你说过的。你我之间,永远不必说这个。”
二百七十五、魏无羡裸着膀子,单手托腮,笑得诡异。
二百七十六、天真无忌的童言,最是能致命。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而正是因为他们不懂,所以伤人心才往往最直接。
二百七十七、怔怔地想着,想着,魏无羡忽然哭了。
二百七十八、“你是大瞎子,我是小瞎子,咱们一起走,刚好有个照应。我没爹没娘没地方可去,跟谁走不是走,往哪儿走不是走?”
二百七十九、薛洋被蓝忘机一剑划过,非但在胸口划出了一道伤口,那只他藏在怀里的锁灵囊,也被避尘的剑尖挑了过去。
二百八十、两人剑拔弩张对视一阵,半晌,江澄道:“魏无羡,你还没看清现在的局势吗?你若执意要保他们,我就保不住你。”
二百八十一、“当时在场已没有多少人还能清醒,我也几乎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灵力分明快耗至枯竭的忘机一拐一瘸地追上你,把你抓起来就带上避尘,一齐御剑离去。”
二百八十二、要说的话,要悔的罪,要道的歉,要做的孽,统统在那段漫长的虚无中被一次次的演绎到疲倦,他尖叫哭泣、哀嚎狂笑,统统得不到任何回应,他那样盲目而绝望,是因为他终于彻底被世界遗弃了。
二百八十三、蓝景仪急了:“难道你觉得含光君不厉害吗?!”
二百八十四、他们正准备迈开步子,忽然,在血泊之中,看到了地上一样孤零零的东西。
二百八十五、“你还挂着这个剑穗?”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丑死了,当时我说这是我亲手编的,能够保佑你平平安安——那是骗你的,什么平安结,像我这样的恶人会去祈祷别人的平安吗?”
二百八十六、他年纪极轻,相貌又明俊,这般神采飞扬,真真是如轻薄桃花逐流水。一女子拨了拨斗笠,扬首笑道:“小郎君,勿用钱白送一个你好伐?”
二百八十七、眉间点血,衣上牡丹,愈笑愈孤寒。
二百八十八、――‘’谢谢你‘’和‘’对不起‘’。
二百八十九、晓星尘笑道:“既然叫我一声哥哥,那就把哥哥的钱袋还回来吧。”
二百九十、蓝忘机垂下眼帘,睫毛在如玉的面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魏无羡忙道:“别呀。说两句又不理人了。我要跟你认错,向你道歉。你看看我。”
二百九十一、或者换个说法,心悦你,爱你,想要你,随你怎么样。
二百九十二、薛洋的眼中刹那间爆满了血丝。他霍然起身,双手紧紧捏起拳头,在义庄里横冲直撞地一阵摔踢,巨响阵阵,把他刚刚亲自收拾的屋子砸得七零八落。
二百九十三、蓝忘机不高兴地重复道:“不许吹给他听!”
二百九十四、蓝忘机终于把他从藏书阁上掀了下去。一关窗,把颤动的簇簇玉兰花枝和魏无羡的笑声,都关在了窗外。
二百九十五、听到这一句,薛洋眼中那道已许久不曾流露过的凶光,重新出现了。
二百九十六、魏无羡微觉滑稽,心道:“既是传闻,何必急着相信?既是秘密,你们又是如何得知?”
二百九十七、“明月清风晓星尘,傲雪凌霜宋子琛。”
二百九十八、魏无羡冲他眨了一下左眼:“昨晚你好奔放呀,含光君。”
二百九十九、猝不及防,魏无羡被拽得一头撞在他胸膛上。
三百、魏无羡一听到狗叫,登时汗毛倒竖,往蓝忘机怀里缩去,魂飞魄散道:“蓝湛!”
三百〇一、黑夜已过,天上的太阳,就快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