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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iest经典语录

围观: 归属:经典语录 时间:2017-03-19 10:09

  priest,晋江文学城大神级耽美作者之一,文风精练大气,幽默风趣。三次元低调,被粉丝称为“皮皮”、“PP”、“小甜甜”、“女神”。出版作品笔名为牧牧。今天就让name2012网小编搜集了一些Priest经典语录,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Priest经典语录

  作品多正剧向,语言诙谐幽默,行文流畅,风格大气,善于构建各种各样正常不正常的世界观。文笔成熟,能够把对于人生哲理的探究和情节较和谐地融为一体。

  Priest经典语录

  一、倘若盛世将倾,深渊在侧,我辈当万死以赴。

  二、上帝说,要有光——从此光明和黑暗泾渭分明。然而只有一种东西能渗入其中、漫无边界地沟通彼此的话,那么,我希望,它是爱。

  三、可是不是所有人都应该被这样刨根问底的,人的一生之中,总要有那么一两个人,是可以不用百般肚量,只是相逢便一笑的。

  四、“生死是大事,我记得我上课时跟你们说过,这世界上,只有两件事可以让人为之赴死。一个是为了家国而死,那是为了成全忠孝,一个是为了知己而死,那是为了成全自己,除此以外,哪一种轻生都是懦夫行径,你懂不懂?”

  五、总有一天,我想要这个破破烂烂的世界听到我的咆哮,哪怕是生命里的最后一声。

  六、心有一隅,房子大的烦恼就只能挤在一隅中,心有四方天地,山大的烦恼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七、十年生死两茫茫,纵使相逢应不识。

  八、我心里有一簇迎着烈日而生的花,

  九、每个文人年幼时第一次读到横渠先生“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四句时,都曾动过心头血,想自己有一天成就一世无双国士,能力扛江山万万年。然而这一点心头血,总会叫功名利禄磨去一点,光阴蹉跎磨去一点,世道叵测再磨去一点,磨来磨去,一辈子就落入了“窠臼”中……

  十、种种迹象都被范思远的只言片语穿在了一起,难以想象的黑暗真相猝不及防地撞过来,一瞬间把骆闻舟的胸口掏空了,他想起那年夏天,背靠孤独的别墅、仿佛无法融入世界的少年,想起那双清透、偏执,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的眼睛。他很不能撕裂时空,大步闯入七年前,一把抱起那个沉默的孩子,双手捧起他从不流露的伤痕,对他说一句“对不起,我来晚了”。

  十一、有人心易变,三头五年就面目全非;也有人心如止水,十万八千里走过,初心不改。

  十二、人世繁复,不可深思,深思即是苦。能一壶浊酒,大梦浮生者,是大智者,也须得有大福气。

  十三、原来最美的从来不是梦,梦里没有那样真实而浸入灵魂的快乐。

  十四、想想吃不饱饭的非洲人民、走在大街上随时准备被炸死的阿富汗人民,就觉着自己其实也算是蜜罐里长大的了。

  十五、徐西临问:“什么叫死掉了?”

  十六、原来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打打闹闹里,也仍有那么一个人,抱着这样近乎痴傻的死生契阔的心思。

  十七、“知道害怕是好事,因为美好的东西就像瓷器一样,”费渡伸手挡住电梯门,示意女孩先出去,“对它们来说,最危险的往往不是在房间里乱跑的猫。”

  十八、这大半年以来,兵荒接着马乱,纵使不得太平,可是他只要看着这些年轻人,便觉得大梁金殿上那根顶天立地的大柱子还没有塌,还有那几个人撑着。

  十九、原来昨日已死,经年路过,也不过在等这样一个、可以朝夕以对、执子之手的人。

  二十、接受应该接受的,决定应该决定的事,坦然承受后果。

  二十一、每一个少年人的奋发,似乎都是在这样“我太没用”的眼神下开始的,世事轮转,好像在一代又一代人中成就了一个完整的环,周而复始。

  二十二、然而,我们毕竟还是生活在阳光下的。

  二十三、哪里有七情六欲,哪里就有水深火热。活着的滋味不外乎如是。

  二十四、每个人都会遇到自己生命中看似无法战胜的敌人,有些是灾难,有些只是磨砺——你知道磨砺和灾难的区别吗?区别就是,灾难是不可战胜的,而磨砺是可以越过的。

  二十五、沉默了千年,终于连沉默也不能再生存下去了。

  二十六、徐西临在后院挖了个坑,把豆豆埋了,情绪似乎没怎么受影响。

  二十七、外婆回答:“就是以后都不来了。”

  二十八、既称尘缘,便似喧嚣,来尔复往,不可追矣。

  二十九、我想有一天国家昌明,百姓人人有事可做,四海安定,我的将军不必死守边关,想像奉函公一直抗争的那样,解开皇权与紫流金之间的死结,想让那些地上跑的火机都在田间地头,天上飞的长鸢中坐满了拖家带口回老家探亲的寻常旅人……每个人都可以有尊严地活。

  三十、我们不断追溯与求索犯罪者的动机,探寻其中最幽微的喜怒哀乐,不是为了设身处地地同情、乃至于原谅他们,不是为了给罪行以开脱的理由,不是为了跪服于所谓人性的复杂,不是为了反思社会矛盾,更不是为了把自己也异化成怪物——

  三十一、几百年匆匆如浮光掠影只得这一点滋味,尝得他神魂颠倒。

  三十二、这世间总有那么些事,叫人若干年后回忆起来都刻骨铭心,大悲者如生离死别,大喜者如芙蓉暖帐。

  三十三、而人不就是要一直追求一个更强大的自我吗?

  三十四、“这不是血淋淋的,人心隔肚皮,可是何必对自己也隔肚皮呢?好多事只是自欺欺人而已,藏起来对自己没什么好处,藏得多了,人就容易软弱,对自己越是坦诚,就越是能得到无坚不摧的力量。”

  三十五、受害人家属并无贵贱之分,痛苦与怨愤也并无轻重之分,倘若看见致人伤害、死亡者能终身饱受内疚与良心的折磨,或许还可以以此稍作慰藉,可惜世人的良心大抵不够厚重,在惨重的自我谴责面前,它往往会在自我麻痹与繁多的借口中败下阵来——

  三十六、当一个人经历到了,当他对某些东西能心领神会的时候,那么不在乎对方在用哪种方式表达,他都能从中获得某种程度的共鸣或者异议,这两者是阅读能够继续下去的根本。

  三十七、起点并不重要,无数条岔路都会通往你想去的方向。

  三十八、费渡无疑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尤其笑起来的时候,瞳孔四周的光会折射出好几种层次,人眼自然的层次感是最高级的美瞳也无法效仿的,里面凝聚着亿万年漫长进化造就的奇迹,有最繁复无常的七情六欲、最幽微曲折的喜怒哀乐,就像玄幻小说里“一沙一世界”的芥子。

  三十九、阿翡,鬼神在六合之外,人世间行走的都是凡人,为何你不敢相信自己手中这把刀能无坚不摧?

  四十、“我为何要让你走刀山火海?”

  四十一、就像世界上最无畏的骑士,我亲爱的,无畏地撕开黑夜,走在光明之前。

  四十二、如今不也都被我弄于鼓掌之间么

  四十三、褚爱国对这没溜的司仪颇为不满意,骂道:“你还有没有好话了?那他妈谁愿意?

  四十四、未经允许,擅自特别喜欢你,不好意思了。

  四十五、长庚狠狠地抽了一口气,半晌才缓过来:“这是你说的,大将军一言九鼎……”

  四十六、这是每一个在两条路的夹缝里求生过的人都有的切身体会。

  四十七、邓林之阴初见昆仑君,惊鸿一瞥,乱我心曲。

  四十八、幸好,我还没到特别喜欢你——

  四十九、人往高处,就是身入窄途,万里鹏程路总有一天会变成蛛丝一样步步惊心的独木桥,时常要提心吊胆,生怕一步走错。

  五十、“我天狼十八部的神女,是草原上最洁净的精灵,天风也要亲吻她的裙角,所有生灵看见她都要低头,她歌舞的地方,来年有成群的牛羊,有草木茂茂丰润,数不清的鲜花能开到长生天的脚底下……”

  五十一、岁岁年年,凡人沉浮于世,不管曾经多么刻骨铭心的人,多么刻骨铭心的事,也足以被洗刷干净。传言黄泉下有忘川水,饮一杯不知前世今生,可其实忘川水就在人间,又有一名,便是“岁月”。

  五十二、“只是如果戛然而止在这里,没能见你最后一面,依然是莫大的遗憾。”

  五十三、“我好歹认识两个字,写了遗书,还留了一封信呢。”路上,麻子妈和宋老太这样说。

  五十四、居高临下,徐应知说的一点错也没有,世上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可凡尘三尺,小到一人一家,大到一方一国,谁不在为诸多“琐事”殚精竭虑?那些生离死别、爱憎情仇,于千秋百代确实不过是大风卷浪一百花,不值一提。

  五十五、纵然万般不甘,也不过归根到底一句——恨此生为人,江河万古,无能为力。

  五十六、千头万绪,不必言明,你已经是我红尘中牢不可破的牵绊。

  五十七、“你信我吗?子熹,只要你说一个字,刀山火海我也能走下去。”

  五十八、这些朋友,萍水相逢、聚散随心,即便友谊地久天长,人却还是来了又走,终究当不成勾着人神魂的那根牵挂,终究还是外人——

  五十九、因为当真相不能被追溯时,我们依然选择纪念。

  六十、这些年他一直游走在人世间最特别的一个地方,就像是充当着地狱之前的守门人,一边是草长莺飞人间四季,一边是魑魅魍魉妖魔横行,它们和那些纠缠的噩梦一起萦绕在他生命的分分秒秒里。

  六十一、都是两处茫茫皆不见,从来处来,往去处去罢了。

  六十二、大概是接连几天颠沛流离休息不好,他这会忽然有点恍惚,好像视野不断收窄、再收窄,最后只剩下一人高、一人宽——约莫能装一个严丝合缝的费渡,缠在他身上,一寸一寸收缩。

  六十三、每个人在为别人做什么的时候,哪怕他再心甘情愿,再默默无声,心里也总会有那么一丝希望,希望有一天对方能看见,我不能免俗。

  六十四、费渡好像是有了点意识,难以聚焦的目光在骆闻舟脸上停留了许久,仿佛认出了他,竟露出了一个微笑,随后,骆闻舟看懂了他的唇语。

  六十五、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很神奇,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倾盖如故,有人多年久别重逢,自带方圆十公里的思念,有人则一旦不能每天黏在一起,感情很快就淡了。

  六十六、人看动物,认为它们也知道温饱冷暖,然而也就仅此而已,所以死就死了。毕竟,成语只说了“人命关天”,其他的命,那就碍不着老天的事了。

  六十七、徐应知神色不变,只说道:“朝菌与蟪蛄,蝼蚁与我,并无不同,怨愤天地,岂不可笑?”

  六十八、——当然是修你一世喜乐安稳。

  六十九、徐西临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死亡”,是很小的时候跟外婆一起听“薛家将”的评书,三四岁的孩子听不太懂,里面大多数人物也都不知道谁是谁,只喜欢三爷白文豹,因为“八卦梅花亮银锤”听起来就特别炫酷。

  七十、只有蜜罐里泡大的孩子才不想长大。

  七十一、原来所谓生日与节日,其实都不过是因人而起,有那么个人愿意在这么一天给他办一个小小的“仪式”,是变着法子表达“我把你放在心上”。

  七十二、花好月圆、美满如璧,好像都得瞎猫碰死耗子,人间深情只有那么少的一点,疯子拿去一些,傻子拿去一些,剩下的寥寥无几,怎么够分?

  七十三、我只是想问问她www.name2012.com语录,活了这么多年,有没有怀疑过自己,有没有想要放弃,有没有后悔过,她说‘有’或者‘没有’就可以了,不用告诉我什么具体的事件。

  七十四、程潜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师父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死了”和“飞升了”,有什么区别吗?

  七十五、所谓命运,其实并不是什么神神叨叨的殊归同途,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东西在暗地里束缚着你,而是某一时刻,你明知道自己有千万种选择,可上天也可入地,却永远只会选择那一条路。

  七十六、长庚神色如常地走在蜀中官道上,胸口却有一点发烫。他本以为离别如水,一捧泼上去,什么朱砂藤黄、葱绿赭石也洗干净了,不料那顾昀却是刻上去的,洗了半天,只洗得痕迹越发深邃了。

  七十七、倘若天下安乐,我等愿渔樵耕读,江湖浪迹。

  七十八、“我等愿身化飞灰,扬于百万星河。”

  七十九、他清楚地感觉到了师祖心里一瞬间涌起的无边酸软,洪荒千年的寂寞只融化在一个人身上,相依为命久了,牵绊早已经深似北冥之海,只多看那个人一眼,心里就是一片草木荣华。至于其他……为师岂敢。

  八十、好像不知道在哪里见过这么一个背影,恍了神,又想不起来。

  八十一、……恍如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八十二、褚桓:“你是否愿意离开你身边这个……人口众多的世界,告别它,不再见它,不再留恋它,像丢掉一块破抹布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它和平或战争,歌舞升平或满目疮痍,始终不再顾念于它,相失相忘,直到这个世界也忘记你?”。

  八十三、赵云澜愣了一下,沈巍却笑了,用一种与方才大相径庭的……几乎是平静的口气继续说:“我接住了,你这一辈子,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我都再不会松手,哪怕你有一天烦了、厌了、想走了,我也绝对不会放开你,就算勒,也要把你勒死在我怀里。”

  八十四、要为自己走出的这条路负责,因为或许有无数分道扬镳的“自己”在默默注视着你

  八十五、而在这些宛如幻想的图纸下,还夹着一副画作,笔触并不精巧,看得出绘者不精此道,但意境直白,寥寥几笔,勾出了一个路边放爆竹的小孩,他身后有一棵不知长了什么的果树,大片的亮色结在枝头,不知画的是花还是果——而远处山水层层叠叠地晕染在边缘,显得又喜庆、又宁静。

  八十六、长庚不依不饶道:“到底是什么?”

  八十七、“执着有时候是种美德,但是如果太纠结‘长久’,你就容易患得患失,看不清脚下的路;太纠结‘是非’,你就容易钻牛角尖,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绝对是、或者绝对非的东西;太纠结‘善恶’,你眼里容不得沙子,有时候会自以为是,希望规则按着你的棱角改变,总会失望;太纠结‘生死’,你的视野就小,这一辈子最高只能成为二等层次的人。”

  八十八、凡人爱憎念贪痴,都不过是一念的事。

  八十九、世间有白首如新,有倾盖如故。

  九十、那西陵之下,冷风吹雨,房中烟火明灭至末路,竟已剪不堪剪。天下有谁能得即高歌失即休,今朝有酒今朝醉?

  九十一、我军增援部队总共两部分人马,共一万六千三百四十二人,其中一万六千三百四十一人阵亡,我们本为先锋,不敢藏拙,所经之处,只得以身试法,将所有的敌军驻扎,防控信息收录,全部录入我给你们的存储器里,是我们以全军覆没为代价换来的战果,诸君善用。

  九十二、温客行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随后又往后退了一步,说道:“我这一辈子,想快快活活玩的时候,没能快活,等长大一点,想跟着爹娘习文学武了,又没有人教了,你说……岂不是十分不合时宜?幸好……”

  九十三、甚至几十年如一日,哪怕踽踽独行也绝不回头,绝不后悔.

  九十四、当整个时代都在焦虑的时候,所有的淡定帝都是神。

  九十五、安康盛世也有冻死饿殍,动荡盛世也有荣华富贵,“世道”二字,理应一分为二,“道”是人心所向,“世”就是万家灯火下的一粒米粮,城郭万里中的一块青砖。

  九十六、第二式上下求索,漫长而痛苦都含在目不斜视的刚硬剑招中。

  九十七、凉雨知秋,青梧老死,一宿苦寒欺薄衾,几番世道蹉跎……也不过一声“相见恨晚”。

  九十八、既然生我双耳,为什么听不见半句真言?

  九十九、但真切的落在谁的头上,不是一段锥心之痛呢?

  一百、然而是快乐也好,是愤怒也好,最后沉寂下来,都成了越发难忍的落寞。

  一百〇一、而此物托有生死之诺,重于我身家性命。

  一百〇二、大家都是凡人,凡人坚持一件事是很不容易的,每时每刻都在质疑自己,有些人质疑了两三次,路就走得夭折了,但还是总有人质疑了一千次以后,依然走到了最后。

  一百〇三、放弃或者执着,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和别人的建议、别人的许可乃至于别人的障碍,全部没有关系,她怎么能被人生中的第一步吓得畏缩不前呢?

  一百〇四、但是真正的你只要还有一息尚存,总会试着发出微弱的声音。

  一百〇五、既然给我双眼,为什么叫我不得远望?

  一百〇六、“人烧成了灰,成分就跟磷灰石差不多,并没有什么值得敬畏的,为什么我们要把它当回事?为什么每年头尾都有个年节作为始终,为什么勾搭别人上床之前先得有个告白和压马路的过程?为什么合法同居除了有张证之外,还得邀请亲朋好友来做一个什么用也没有的仪式?因为生死、光阴、离合,都有人赋予它们意义,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也不知有什么用,可是你我和一堆化学成分的区别,就在于这一点‘意义’。”

  一百〇七、我不是凝视深渊的人,我就是深渊。

  一百〇八、徘徊的人啊,找到你失去的夜明珠了吗?

  一百〇九、因为走正路比走邪路难,所以走正路的人比走邪路的人强。

  一百一十、大概如果能够平静,就不算深爱了吧?

  一百一十一、“我不是要跟你说‘舍生取义’,”周以棠隔着一扇铁门,静静地对她说道,“阿翡,‘取舍’不取决于你看重什么、不看重什么,因为它本就是强者之道,或是文成,或是武就,否则你就是蝼蚁,一生只能身不由己、随波逐流,还谈什么取舍,岂不是贻笑大方?好比今天,你说‘大不了不回来’,可你根本出不了这扇门,愿意留下还是愿意跟我走,由得了你么?”

  一百一十二、往前走,往前看,哪怕前途一片迷惘,哪怕只是凭着惯性继续往前走——

  一百一十三、尘世间悲恨欢喜,从今往后,都没了瓜葛。

  一百一十四、童年,成长经历,家庭背景,社会关系,创伤……

  一百一十五、我希望突然来一场大地震,砖土框架都倒了,把整个城市都埋了,我就可以用一身的骨肉给你撑开一个缝隙,让你看着我粉身碎骨在你怀里。

  一百一十六、辗转一生,繁华落尽,一世转身,总有他。

  一百一十七、一个人有时候是很难挣脱自己的血统和成长环境的。

  一百一十八、这时天还是清的,地还是厚的,交通还是拥堵的,地球还没有毁灭,余下的年岁也依然丰盈。

  一百一十九、褚桓面无表情地轻声说:“爸爸,那恐怕就由不得你了。”

  一百二十、这一宿,夜河流灯,魂归故里。

  一百二十一、小时候,他想,不能没有父母,如果连这一点感情寄托都没有了,那还不如死了。

  一百二十二、那人的目光似乎一如往昔,戏谑去了,就只剩下藏得极深极深的温柔,让人吉光片羽的抓住一角,就忍不住溺毙在里面。

  一百二十三、他敛去笑容,转身便走,留下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周子舒。

  一百二十四、我现在经常会怀疑自己,每天都想着要放弃,每天都想,早晚各一次——晨昏定省似的,干正事都没有这么勤奋。我总担心顺着这条路走下去,自己总有一天会后悔,活得就像趟地雷,深一脚浅一脚的,每时每刻都在提心吊胆。

  一百二十五、有时候,一个人或者一小部分人,可能经历着天崩地裂,但光阴却并不会因为谁而停下来,世间万物依然匆匆。

  一百二十六、如果不是来得莫名其妙,怎么能算是怦然心动?

  一百二十七、这一副性命托付给你,还有一副,我要拿去螳臂当车。

  一百二十八、在至亲面前,原则、底线的条条框框都是纸糊的,风一吹就烂成了渣,末了算来,好像也只剩下稀里糊涂与得过且过。

  一百二十九、世上还有比“潜移默化”更叫人后脊发冷的词么?

  一百三十、总有一天,会在自己漫长的脚印中找到方向。

  一百三十一、你知道,有的时候,山盟海誓什么的,不是放在嘴上说的,而是放在心里念着的,在腹中兜转几圈,彼此明了,万般滋味都如鱼饮水,不足为外人道也,只是细水长流地流淌在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里。

  一百三十二、我抱不动的动物有骆闻舟一只就够了。

  一百三十三、小问题要及时解决,以免变成大问题;大问题也要及时解决,以免错过最佳时机。

  一百三十四、既然长我一副唇舌,为什么事事迫我三缄其口?

  一百三十五、在潮湿阴冷的江北前线,可望不可即的十年光阴缩地成寸,被他一步迈过去了。

  一百三十六、我会在很多很多年以后,都忆及那年窗外的月色,也会在很多很多年以后,都忆及闯进我黑色世界中的你。

  一百三十七、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不老,情难绝。

  一百三十八、老一辈的名将们或死于战场,或身老刃断,而江山不改,依稀又有少年人披玄甲、拉白虹,不知天高地厚地越众而出。

  一百三十九、这世上,伤人最深也不过“无能为力”四个字

  一百四十、那是家的香气,闻起来让人有种无欲无求的满足感,好像这辈子都可以这样尘埃落定下来。

  一百四十一、少年正是好韶光,谁不曾这样仰望着某一个影子,咬牙握拳地说一句“若有朝一日,我当如他”?

  一百四十二、魏谦意识到自己终于摆脱这个女疯子、终于再也不会见到她了,他心里难以抑制地难过起来,仿佛看见了大把的生命和光阴在他面前风驰电掣地奔跑而过,而他竟然连一把尾气都没来得及闻,一切就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一百四十三、滚烫的馨香淹没过稻草人的胸膛,

  一百四十四、这跟今年过了十七岁,这辈子就再也没有第二个十七岁一样,虽然遗憾,但很正常,没有人会因为过生日寻死觅活。

  一百四十五、听到白文豹死在薛平手上,小小的徐西临茫然不解,听见外婆唏嘘,就追着问:“他怎么了?”

  一百四十六、但凡有情,必然伴随着善妒,忧怖。

  一百四十七、大帅。顾昀迷迷糊糊地想道,我大概……真的会死于这山河。

  一百四十八、我们只是在给自己、给仍然对这个世界抱有期望的人——寻找一个公正的交待而已。

  一百四十九、如果某一秒,你不知道自己在哪,那么其实你在哪都是一样的,这时你就要过好这一秒,不要胡乱猜忌。但如果某一秒,你知道自己在一颗坏种子里,就不要欺骗自己,从这一秒开始,想方设法逃出去。

  一百五十、世间聪敏有才者何其之多,然而一个人倘若过于聪明,便总少了几分血气,更倾向于明哲保身,非得有真正的大智大勇之人率先站出来,挑起那根梁,方才能将他们聚拢到一起。

  一百五十一、好过的光阴像水,忽悠就从指缝间遛走了,百年也如同一瞬,一辈子意犹未尽;难过的岁月却如刀,一刀一刀地将人的里子面子都磨来砺去,乃至于不过转头的光景,人便已经面目全非。

  一百五十二、他不算难养活,日常只有两样东西不吃——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一百五十三、他感觉自己就像反面教材里的败家皇帝,听那祸国殃民的妖孽百年不遇地笑上一声,亡国毁身都不在话下,何况在猫爪下断个袖?

  一百五十四、他的十丈软红尘就在掌中,而一切空灵或澄净的禅定都灰飞烟灭,他只想要把自己溺死在里头。

  一百五十五、费渡注视着女孩的眼睛,轻轻地说:“是瓷器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易碎。”

  一百五十六、第四式盛极而衰,三起三落,仍然逃不脱这条源远流长的宿命。

  一百五十七、反了,为什么要反,又为什么不反呢?

  一百五十八、他觉得怀里的人好像一株可恶的藤蔓,

  一百五十九、像是他一直这样走在路上,人来人往间只为讨一杯浊酒暖胃,像是他一直如此这般的踽踽一人地等待或坚守,别人想追上去,却总觉得隔了千山万水那么远的距离。

  一百六十、“想拿这种不痛不痒的东西威胁我?”魏谦心想,“风刀霜剑言如雪?有本事埋了老子,老子怕过谁?去他妈的。”

  一百六十一、火光冲天,他披着一身血淋淋的皮肉,六根不净。

  一百六十二、一秒钟不碍事,一分钟不碍事,甚至一个小时、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都不碍事,然而日积月累,水滴石穿,慢慢地,就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成了一个面目全非的人。

  一百六十三、“愿你在冷铁卷刃前,得以窥见天光。”

  一百六十四、从来以往,没有人会记得他毕生非人之苦痛与而今百年不世之功,他的档案将在战后永远的被封存,就像无数湮灭在时光中的无名前辈一样

  一百六十五、心里不痛快的时候,就假装自己很高兴,面上欢喜了,反过来也会让心里好受很多。

  一百六十六、“镇生者之魂,安死者之心,赎未亡之罪,轮未竟之回。

  一百六十七、顾昀转向长庚:“陛下,您想去看看……我军是怎么收复江南的吗?”

  一百六十八、“终有一天,你会跨过静谧无声的洗墨江,离开群山环抱的旧桃源,来到无边阴霾的夜空之下。你会目睹无数不可攀爬之山相继倾覆,不可逾越之海干涸成田,你要记得,你的命运悬在刀尖上,而刀尖须得永远向前。”

  一百六十九、过了几年,他想,不能没有钱,如果连起码的生活保障都没了,那还不如死了。

  一百七十、他们像是一群在黑暗中摸索前进的人,或出于私心,或出于公义,机缘巧合地踏上了这条寻找深渊的路,跌跌撞撞、闭眼前行了这么远,值此一刻,所有起点与终点都不同的路径终于交接在了同一个点上,在苍茫一片中闪烁起细碎的火光,隐约露出了深渊的形迹。

  一百七十一、这个时代已经降临,所有人都已经入局。

  一百七十二、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像一条河,上游如同雪山冰山上遗落的水珠,慢慢地汇成一条带着高原气息的溪流,越过山脉,平原,时急时缓,时断时续,携着沙硕与尘埃一路,在中游变得浑浊而愤怒,又在更加漫长的流淌中磨去这种愤怒,经过城市,被喧嚣规整得平缓而讳莫如深。

  一百七十三、那么总要有人站出来,宁可挺直脊梁、轰轰烈烈地去战死,也不要这样毫无尊严、在随时有可能降临到自己头上的天灾人祸的夹缝里苦苦求生。

  一百七十四、当他条分缕析地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就仿佛不是一个只能躺在病榻上的伤患,又成了那个独闯魏王叛军、力压西南诸匪,平西定北、落子江南的大将军。

  一百七十五、居高临下的时候看全世界都是傻瓜,有一天被绊个跟头,摔一嘴泥,尝过那个味,才知道自己也没比别人高明到那去。

  一百七十六、“我从生到死,就是一个又一个颠倒而尖锐的执念,回想起来,再无其他了。熊哥的话,我明白了。”

  一百七十七、所有的挣扎与救赎,极端的坚韧与极端的脆弱,全部融化进了字里行间。

  一百七十八、朋友走进家庭或者搬家远离,亲人年纪渐长、生离死别等等,都不是事故,而是像阴晴雨雪一样的自然规律,客观且永存,本身并没有什么含义,过度沉湎,就像过度伤春悲秋一样,没有意义。世界在变,人在变,自己也在变,拒绝改变和分别是不逻辑的。

  一百七十九、不得自由!不得自由!不得自由!

  一百八十、有一个人,当他隐隐地猜到了事情的轮廓,即使心里怀着巨大的矛盾、恐惧,也仍然愿意再次踏上这片地狱一样的土地,去追寻那希望渺茫的真相,并且愿意相信那样一个悲伤美好,却只是猜测的说法。

  一百八十一、流年那样无理残忍,稍有踟蹰,它就偷梁换柱,叫人撕心裂肺,再难回头。

  一百八十二、家与国,仇与怨,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他倘若一脚迈出去,无论走上哪边,都再不能回头。

  一百八十三、每个人都只能活一次,连彩排都没有,所以每做一个决定,都会战战兢兢很久,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这样——反正我每天都有很多时间浪费在害怕上,总是想找个过来人跟我说说他们的看法,可是过来人们要么跟我意见不同,要么也在迷茫。所以我就想问问未来的自己,如果能得到她一个丹书铁劵的保证,以后就不用担心,可以专心做自己的事了。

  一百八十四、长庚却忽然俯下身,扳过他的下巴,问道:“你说有一个私愿,上一封信写不下了,下次再告诉我,是什么?”

  一百八十五、未老已衰之石,未冷已冻之水,未生已死之身,未灼已化之魂。

  一百八十六、每一代人的上下求索,都是从亲手将父辈埋进土里那一刻开始的。

  一百八十七、什么是内心强大?那是心里有一条明确的路,除了自己手里提的灯,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阻止他的脚步,所有的反对、质疑、嘲讽他都能充耳不闻,他能抵挡世界一切的诱惑,能忍受别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一百八十八、世上的事,只要不违道义,没有什么我不能为他做的。

  一百八十九、纵有万古云霄,一家一国的兴衰重要么?

  一百九十、你当然不是一个人,我们都会怕,谁能保证自己永远是正确的呢?

  一百九十一、费渡:“我手机的锁屏密码是……”

  一百九十二、一双肉眼生于额下,平视或是仰视的时候,常常觉得自己看见的是人。

  一百九十三、他原来总觉得自己的归宿就是埋骨边疆、死于山河,他把自己当成了一把烟花,放完了,也就算全了顾家满门忠烈的名声。

  一百九十四、到头来,原来吾心安处即是家乡。

  一百九十五、生者与死者,总会殊途同归。能求仁得仁,是大幸。

  一百九十六、为什么一个已经将要烧成灰烬,已经再无前途可言,千疮百孔的时代,仍然要在强权的手中通天彻地、欲盖弥彰地存活下去呢?

  一百九十七、那么你又喜欢对方什么呢?无非是因为他温柔待你好,伺候得你周周到到,或者他身上某种你没有的东西吸引了你,满足了你的一种幻想。说什么‘心上人’,归根到底,别人当不了你的心上人,你心里的那个人,不过是换了身行套的自己罢了……且说世上情爱,哪里有长久真挚如父母爱子女的?可他们为什么不爱别人的子女?哪怕别人家的孩子再伶俐可人,在父母心里,不还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那个最特别么?所以说,人们爱的不过是他们自己身上的血脉罢了。

  一百九十八、魏之远转过头来,在微风中静静地看著他,並没有回答,然而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一百九十九、而他一生所憎恶的,全都令他魂牵梦萦。他简直就像石缝里亿万年间挤压而生的一小撮树芽,摇摇欲坠,形容扭曲,但郁郁葱葱。

  二百、为什么普天之下所有穷苦可怜的,曾经无依无靠的,受过最冷漠的侮辱、最严重的伤害、最心惊胆战的威胁的人们,要承担这个苟延残喘的时代的恶果呢?

  二百〇一、第三式事与愿违,通天彻地,也不过洪荒蝼蚁,固若金汤,不过浪头沙屋。

  二百〇二、俯视的时候,则常常觉得自己看见的是动物、是牲口——那些没权没势的、随波逐流的、挣扎求生的、老弱病残的,大多属于此类。

  二百〇三、一个人,如果能在晨曦中死去,那么他的一生纵然饱经忧患,想来也能别无所求了。

  二百〇四、我少年时就看着义父房里“世不可避”的字长大,后来又跟师父走遍山川,一口世道艰险不过方才浅尝辄止,岂敢就此退避?此身生于世间,虽然天生资质有限,未必能像先贤那样立下千秋不世之功,好歹也不能愧对天地自己……

  二百〇五、梦不知何时醒、何时灭,纵然天崩地裂,也见不得天日,原来都是青天白日下不敢细想的思量……那是从来无处表白的,那些生不得、死不得、忘不得也记不得的心。

  二百〇六、人一生所求,不也就是披星戴月、风霜满身地回家时,有人怒气冲冲地从里面拉开门,吼上一句“又死到哪去了”么?

  二百〇七、坠地作古,来也是苦,去也是苦;破釜金钟,穷也匆匆,富也匆匆;东面刮狂风,西面落骤雨,哗啦啦改天换地逞英雄气,也就是场一朝一日真做的假戏;不如当个活王八,吞一口江河湖海,吐一个千秋百代。

  二百〇八、骆闻舟:“我知道,那天的日期……你发现你妈妈自杀那天。”

  二百〇九、长久的伴侣之间,需要磨合,需要冲突,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罩子,把自己和其他人分开。只是有的人比较硬,不好亲近,有的人比较软,更容易妥协,打破这个罩子重新合成一个新的罩子的过程肯定会有些痛苦,可是如果没有经过这一步,就算在一起充其量只是离的近。

  二百一十、除了怕别人追杀的,还有一种原因叫一个人躲着别人,便是伤心。他心里知道,最想见的那个人是再也见不到了,便干脆将自己埋在这里,时间长了,就能安慰自己说,他不找来,只不过是因为他找不到罢了。

  二百一十一、“没有了……怪物都清理干净了,我是最后一个,你可不可以把我关在你家?”

  二百一十二、所有的苦难与背负尽头,都是行云流水般的此世光阴。

  二百一十三、凉雨知秋,青梧老死,一宿苦寒欺薄衾,几番世道蹉跎……也不过一声“相见恨晚”。

  二百一十四、顾昀拉过他,附在他耳边,低声道:“给你……一生到老。”

  二百一十五、有那么一种人,天生仁义多情,即使经历过很多的恶意,依然能艰难地保持着他一颗摇摇欲坠的好心,这样的人很罕见,但长庚确确实实是有这种潜质的。

  二百一十六、千人百态,其实也不过是各自选择放大和压抑的念头不同,放下可笑的自尊和傲慢,扒开皮肉,把藏污纳垢的自己研究透了,就有了一把能洞穿世界的剑。

  二百一十七、关口有几株杏树,为战火牵累,树干已然焦灰大半,虫蚁不生。一日巡营归来,竟见枯木逢春,槁灰中又生花苞,一夜绽开,可怜可爱。行伍之人煞风景者不计其数,讲什么惜花护花也是对牛弹琴,不如先下手为强,先下一枝与你玩去。

  二百一十八、有时候信仰和心里的神话,坍塌得让人十分惆怅,而慢慢地,这种惆怅堆砌起来,一个孩子便长大成人了。

  二百一十九、冰冷潮湿的地下室,藏着无边秘密的回忆,他每每提到时不由自主的呛咳,永远单曲循环的歌。

  二百二十、他心里宁静如微火熬煮的老汤,悠悠地冒着热气,好半晌才冒个泡,冒出来的泡有一个算一个,起承转合毫不仓促,涨到满溢方才炸开,随后香气扑面而出。

  二百二十一、你是我的人,你就算喘气,都跟我有关系,撇不清的,记住了。

  二百二十二、我辈中人,无拘无束,不礼不法,流芳百代不必,遗臭万年无妨,但求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己!

  二百二十三、有些人的一生,大概只能在特定的年龄、特定的环境与特定的人动一次刻骨铭心的感情,伤筋动骨,让后面的都成了狗尾续貂。

  二百二十四、人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和时间。

  二百二十五、归根到底,命运才是那个行凶的贱人啊。

  二百二十六、那画上没写落款、也没有题诗,只标注似的挂了个题“河清海晏”。

  二百二十七、只是如果戛然而止在这里,没能见你最后一面,依然是莫大的遗憾。

  二百二十八、如果磨难是一场洪灾,那就努力把它过成一种灌溉。

  二百二十九、他一生所渴求的,全都伤他至深。而他一生所憎恶的,全都令他魂牵梦萦。

  二百三十、然后我们同那些腐朽的东西一起死去,所有人都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

  二百三十一、人活在这个世上,如果没有信仰,没有希望,期冀着一些美好的事情发生,那他其实已经死了。

  二百三十二、人心是个黑箱,没人能说出里面究竟藏了什么,风光霁月下也许会是暗潮涌动,从每一次恶念里吸取力量,渐渐成形,破笼而出,阳光照不到地地方,遍生污秽。

  二百三十三、后来,他想,不能没有尊严,如果人人都看不起他,那还不如死了。

  二百三十四、拿走,连身再心,买一送一,不用找零。

  二百三十五、“山水有相逢,山水不朽,只看你何时能自由来去了。”

  二百三十六、委屈难过觉得全天下自己最辛苦的时候,打开电视看看晚上七点的新闻联播,哪地震了,哪打仗了,哪的人民吃不饱饭水深火热了。

  二百三十七、这个男人,他一生所渴求的,全都伤他至深。而他一生所憎恶的,全都令他魂牵梦萦。他简直就像石缝里亿万年间挤压而生的一小撮树芽,摇摇欲坠,形容扭曲,但郁郁葱葱。

  二百三十八、“告我地球同胞,敌人没有无往不胜的锋锐,并非无可战胜之神,但有我浩然军魂一息尚存,必与这些数典忘祖之辈血战到底,以安我同胞生者之心,慰我同胞死者之灵。”

  二百三十九、能击垮最坚硬的心的,从来都不是漫长的风刀霜剑,而只是半途中一只突然伸出来的手,或是那句在他耳边温声说出来的:“回家吧。”

  二百四十、我想穿越时空见一面说几句话的人,就是几十年后的我自己。

  二百四十一、功夫就是两样,一样是“工夫”,一样就是“疼”。

  二百四十二、西楚霸王项羽见始皇帝仪仗,张口便道“彼可取而代也”,光武帝刘秀年幼时,也曾这样痴痴傻傻地感慨过“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如阴丽华”。这世间人海茫茫,哪个不想脱颖而出,轰轰烈烈地做一世英雄呢?

  二百四十三、何人知我霜雪催,何人与我共一醉。

  二百四十四、伤害人的不是贫穷和物质上的匮乏,是对比,对比懂吗?你是总看著别人,心里焦虑,没底气。

  二百四十五、仲夏夜里蝉声四起,越发显得四下安宁,唯有夜空上一把银河如练,掬一捧光华万点,皎皎万岁春秋。

  二百四十六、人心存污,常忧思而多苦,固怒而生怨,尽可为不可为之事,唯不作恶三字,乃天下大善,可济世镇魂者,无他耳。

  二百四十七、观念、习惯、性格、气质、道德水平、文化修养……这些可以后天改变的东西,就像是植物的枝叶,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把你自己往任何方向修剪,但是更深层次、更本质的东西却很难改变,就是在你对这个世界还没有什么概念时,最早从成长环境里接触过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会沉淀在你的潜意识里,你心里每一个通过母语获得的抽象概念里,都藏着那些东西的蛛丝马迹,你自己都意识不到,但它会笼罩你的一生。

  二百四十八、那一刻温客行竟觉得有几分迟来的委屈,这些年,他们一个个见了他,便觉得他疯疯癫癫不可理喻,又有几个能在夜色里,坐在篝火旁,听他荒腔走板地唱支曲子,说几句只有自己明白的故事呢?

  二百四十九、南山的乐声里自有一番丰沛的喜怒哀乐,从来不屑有一零半星的遮掩,浓烈得好像一口烈酒,一口下去,五脏六腑都是激荡,让人无比真实地感觉到,无论痛苦还是喜悦,自己都确实是活着的。

  二百五十、我到过一生归宿之地,生前身后再无遗憾,不必留什么血脉。

  二百五十一、那是刚下了一宿的雪,早晨推开门走出去时,乍一吸进肺里的第一口空气的味道,是那无边无际、仿佛终年不化的白雪散发出来的,干净、又冰冷到了极致,混杂着某种垂死的花散发出来的那种……悠远而行至末路的香。

  二百五十二、愿你在冷铁卷刃前,得以窥见天光。

  二百五十三、“了然大师以前跟我说过,心有天地,山大的烦恼也不过一隅,山川河海,众生万物,经常看一看别人,低下头也就能看见自己。没经手照料过重病垂死之人,还以为自己身上蹭破的油皮是重伤,没灌一口黄沙砾砾,总觉得金戈铁马只是个威风凛凛的影子,没有吃糠咽菜过,‘民生多艰’不也是无病呻吟吗?”

  二百五十四、而当年的校舍房屋、书本纸笔都已经放旧。

  二百五十五、不要因为看着周围的人都双入双出,就觉得自己形单影只而草草开始一段感情,有的时候,若景致如画,任谁停下,我仍自清雅。

  二百五十六、他说:“没有了……怪物都清理干净了,我是最后一个,你可不可以把我关在你家?”

  二百五十七、魏之远说,“我可以继续爱你,如果那位不知名的女士比我更爱你,我可以一辈子都默不作声。我当然会很痛苦,可是我也可以把痛苦当成一种修行。”

  二百五十八、“你可以教孩子防备陌生人,提高警惕,但是不能让她怕穿碎花裙子,不然要我们干什么用的?”

  二百五十九、记忆像是一张布满了窟窿的槁木,看上去吸附了很多东西,其实光阴划过,那些看不见的东西,便容易叫人忘记了。人的一辈子,比朝菌长,比蟪蛄长,总是一路走,一路丢失。

  二百六十、愤怒是一种不长久的情绪,就像一把沙子,要么很快就会被风吹得烟消云散,要么沉淀成深深的、石头一样的怨恨。

  二百六十一、那不是他们在医院里遇到过的腐臭味,绝不难闻,甚至有一点若隐若现的香,非常淡,然而乍一吸进去,却莫名地让郭长城想起了大兴安岭外的隆冬。

  二百六十二、我也是某种程度上的受害者……

  二百六十三、直到最后归于大海,承天连碧,一望无垠。

  二百六十四、长庚正色回道:“我大将军一言九鼎,战无不胜。”

  二百六十五、有时候,人的思想其实是不自由的,因为外物无时无刻不再试图塑造你,他们逼迫你接受主流的审美、接受声音最大的人的看法——即使那不合逻辑、不符合人性、完全违背你的利益。

  二百六十六、“难道只有你的苦衷值钱,别人的冤屈和痛苦都可以一笔带过?”

  二百六十七、走过所有苍苍莽莽、鬼魅丛生,踽踽一人,而让我遇到你——才知道上苍其实也没有亏待我多少。

  二百六十八、人呢,虽然寿命足够能彼此陪伴,但也有老幼之分,也有天灾人祸,这都说不准。徐西临已经很坦然了,他发现人很多痛苦,都来自于过多的怀念。如果对“过去”没有执念,懂得“过去就是过去了”的道理,就不太会畏惧生活会变得面目全非。

  二百六十九、“写的是‘我不是死了,只是走了’。”

  二百七十、一个人,是不能在自己的战场上临阵脱逃的。

  二百七十一、然而英雄也好,美人也罢,尽管都是钟灵毓秀的人物,却也都是要看时局的,哪怕你盖世英雄,绝世美人,一生的光阴也不过浅淡的几笔,对了时局,便能走得远一些,错了时局,也不过被湮灭在滔滔浪潮之中。

  二百七十二、那目光专注级了,微微映着一点浅浅的雪光,好像要将他整个人装在眼里。

  二百七十三、第一式鹏程万里,少年人意气风发,有欲上青天揽明月的雄心万丈。

  二百七十四、走在前头的人注定劳心费力,也不一定有好下场,再不值也没有了……但是万千沙砾,若是没有这么几块石头,不是早就被千秋万代冲垮了吗?

  二百七十五、虎狼在外,不敢不殚精竭虑;山河未定,也不敢轻贱其身。

  二百七十六、可是事到临头,凭空冒出了一个长庚,一巴掌将他既定的轨迹推离了原来的方向,他忍不住心生妄念,想求更多——比如在社稷损耗过后,还剩下一点不残不病的年月,留给长庚。

  二百七十七、宋老太问:“信上写的什么哪?”

  二百七十八、他想象不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能深到什么地步,浮光掠影般地看上一眼,就觉得毛骨悚然。

  二百七十九、理智想来,也不一定是那个人好到绝世无双的地步,大概过了少年时代,生活的压力与野心也就跟着纷至沓来,他的视野越来越挤、看见的东西越来越多,不再有拼死拼活求一份感情的精力了。

  二百八十、河伯相见于北海,才恍惚贻笑大方,自此而止,自此而始,周而复始,绵绵不绝。

  二百八十一、既然与我灵魂,为什么困我于六合之中?

  二百八十二、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

  二百八十三、我富有天下名山大川,想起来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就是一堆烂石头野河水,浑身上下,大概也就只有这几分真心能上秤卖上两斤,你要?拿去。

  二百八十四、期冀就如同一根吊命的蛛丝。他因这人而生,又因这人而一路走到今天。然而能击垮最坚硬的心的,从来都不是漫长的风刀霜剑,而只是半途中一只突然伸出来的手,或是那句在他耳边温声说出来的:“回家吧。”

  二百八十五、只要不瞎,谁站在远处都看得见绵绵河山壮阔,可是身在山中,谁又能在云雾深处找到自己身在何方?

  二百八十六、世间所有愁与怨的消弭,大抵一边靠忘,一边靠将心比心吧。

  二百八十七、那些冉冉升起的将星们,还没来得及成熟,而即将陨落的英雄们,也尚未完成最后的使命。

  二百八十八、有时候你会发现,你所感觉到的东西和别人不一样,你的切肤之痛,别人不痛不痒,你觉得通体舒畅,别人无知无觉,时间长了,你就会产生一种错觉……你和别人并没有生活在一个世界里。

  二百八十九、等我找到了真正回人间的路就变回人了,变得像我在“外面”的时候一样,随行又好脾气,不再喜怒无常,不再疯疯癫癫,不再随手杀人的活着也会……有一个人陪着我……他不怕我,我也对他好,可以在一起一辈子的人。[温客行]

  二百九十、希望不是人心里的东西吗,怎么会没有了呢。

  二百九十一、人修行一世,大道三千,归结成一句话,不也就是“看看天地,再看看你自己”么?

  二百九十二、我等愿身化飞灰,扬于百万星河。

  二百九十三、这个世界本来是没有公理的,公理只存在在弱者的怨恨和自我安慰中,以及强者的良心里。

  二百九十四、然而他一件一件地失去过它们,有些后来又得到了,有些再也找不回来了,他却依然活着。

  二百九十五、满地荆棘,而希望就像一匹踏燕的马,只有尾巴堪堪勾住了他的指尖。

  二百九十六、那地痞流氓的皮肉下、杀伐决断的铁血中,泡的是一把潇潇而立的君子骨。

  二百九十七、不是行尸走肉,也没有浑浑度日。

  二百九十八、我连魂魄都是黑的,唯独心尖上一点点,血还是红的。用它护着你,我愿意。

  二百九十九、“狗么,”他对自己说,“寿命就这么长,没办法。”

  三百、“哄你高兴就是最重要的事。”

  三百〇一、水深火热,可以锻肉体,欢愉离恨,可以锻精神。

  三百〇二、怨不得古人说: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神魂颠倒,哪里还记得今夕何夕?

  三百〇三、刀山为兵,人海为盾。向亿万星辰,向所有活着与死去的人汇报一声——我军虽曾一溃千里,仓皇逃窜,却始终不敢苟且。